「是,趙總。」
趙向聿在宴會後的第二天被緊急叫去爺爺那邊,趙老爺子專門請國畫大師、禮儀師,寄希望於在最短的時間改造趙向聿,免得春節拜年丟他的老臉。
趙向聿刷到新聞,直接蹦起來,顧不得打坐、靜心,大聲吼:「爺爺,爺爺,你看走眼了吧,你看這個蘇敏,跟自己姐夫有一腿,還敢來你面前裝乖……」
老爺子氣得當場砸爛茶杯:「馬上,把趙勛兩夫妻叫過來。」
趙向聿趁機逃走,出來才發現身無分文,打黎又瑜電話一直不通,遲錦佑、鄭修源都休年假了,手指落在楊孝南電話上,趙向聿一個電話過去:「喂,能借我點錢嗎?我沒錢打車。」
晚上,蘇敏工作室發表道歉聲明,稱工作人員手滑點讚,與蘇敏小姐無關,至於趙勛,是受蘇敏姐姐之託,照顧生病的妹妹,二人並無其他關係。
聲明是發了,網友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這一天戲看下來,黎又瑜伸著懶腰回去睡覺。
趙禹庭獨自開車回家,家裡四樓燈亮著,這幾天,他住在公司公寓強迫自己忙碌,那晚的事純屬意外,一時失智,一場冒險。
他能明確分辨性與感情,他是個正常男人,他需要性,不需要一段支配他情感的關係,黎又瑜的出現彌補他在這個年紀所需的欲望,在他看來,這再合理不過。
趙禹庭坐在車內,空調太足,擋風玻璃上的霧氣模糊了四樓那團暖黃光暈。
分明是自己家,卻沒有勇氣上去,即使他說服自己正常人都需要「性」,可他還是不想面對黎又瑜,不能直視沾在身上的污點。
那個一文不值的小奴隸,在一切發生後沒有哭泣,沒有藉機索要,更沒有要挾威脅,他像沒事人一樣,在家裡好吃好睡,他應該心生恨意,怨天不公,而不是隨遇而安,野蠻生長。
趙禹庭不是個糾結的人,通常他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做出最果斷的選擇,而面對這件事,他陷入迷茫,他不知道他想看到小奴隸該是何種表現,若他要挾要財要物,他應該是高興的,在他看來,小奴隸本該就市儈庸俗之人。
可黎又瑜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遲錦佑匯報他回別墅後沒有任何異常,他又覺得不舒服,一種強烈的被無視感暗示他,在黎又瑜心裡,他無足輕重。
黎又瑜早已發現趙禹庭的車,趙禹庭大概是忘了,別墅內部裝有可視系統,剛下樓倒水時,經過客廳,看見他的車停在距離別墅不遠的地方。
他好像沒有進來的意思,黎又瑜喝完水,上樓,關燈。
指節無意識叩擊方向盤,趙禹庭突然意識到自己竟在等待某種審判,等待那個本該脆弱的獵物露出破綻。
直到樓上燈光熄滅,趙禹庭下車,上樓。
樓上的黎又瑜將樓下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起來把原先反鎖的房門改為關門,再次躺回床上。
在樓下坐了半小時,趙禹庭突然覺得好笑,這是他的房子,他有什麼可糾結的,樓上睡著的,是他花三百萬帶回來的小奴隸,一切都是他的所屬品,至少合約期內,是屬於他的。
回臥室,黎又瑜的東西不在,地上很空,他不用刻意繞到床尾,不用擔心踩到地上的長毛毯。
在床邊站了一會兒,趙禹庭知道他應該洗漱,然後休息,腳下一轉,走向客房。
推門,走到床邊,脫外套,解領帶,掀開被子,躺進去,床上的人渾身緊繃,趙禹庭從背後抱著他,不理會他的緊繃,伸手解開他睡褲的繩子。
再裝睡就不禮貌了,黎又瑜「蹭」地坐起身:「你今天又是吃藥了?還是喝酒了?」
「有時候我希望我的奴隸是個啞巴。」
「趙先生,你不要告訴我,你對一個下等淘汰品的身體感興趣。」
「對你的身體感興趣,是因為我現在缺一副健康的身體的床伴,我需要正常健康的性。」
「我可以拒絕。」
「你也可以接受並享受。」
黎又瑜一腳踹向他,被他抓住腳踝:「我不希望在暴力里完成原本該愉悅的事。」
第31章
「外面的人說你禁慾,更有傳聞說你小時候受過傷不行,我真想大聲告訴他們真正的你是套著西裝的餓狼。」
趙禹庭脫掉襯衫甩在向地板,自上而下覆在黎又瑜上方:「需要我幫你召開新聞發布會嗎?你可以寫一萬字底稿,向他們描述你用一個月時間爬上我的床,又在成功後欲擒故縱。」
「是嗎?我欲擒故縱,那你為什么半夜來我的房間,脫我衣服的是你,想要跟我做的也是你,承認吧,你就是喜歡上你最看不起的下等淘汰品,你跟所有下等男人沒有任何區別。」
「不要試圖激怒我,現在,解開你的睡衣,展開你的身體。」
黎又瑜震驚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你這個驕傲自大的資本家,你簡直……」
太過生氣,以至於他根本找不到詞語形容趙禹庭現在的舉動。
「你被鬼上身了嗎?」
趙禹庭並沒有給他更多措辭的機會,欺身而來,跟之前不同,這次他解開兩顆扣子,摘下手錶,時間變的漫長而煎熬,好在煎熬的時間不長,更多的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