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很不安。
有時候半夜驚醒,發現她還在身邊,他才能夠抱著她安然入睡。
如果她不在身邊,他就只能看著床頭的婚紗照直到天明。
她提出——要讓他把財產都過到他名下,才和他結婚。
他立刻同意,但附加了一條協議,離婚的話,合同無效。
「許清暘,你防著我!」她惡狠狠揪住他耳朵。
——對,他就是防著她離開他。
[總感覺她對他財產圖謀不軌,該不會就是打著弄死他拿遺產的算盤吧]
[不好說,如果惡女有段位,大小姐肯定是最頂級。]
儘管這樣幸福,他還是覺得如履薄冰。
他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一切,生怕一不小心就會碎掉。
他滿心歡喜準備著最盛大的婚禮。
他會有一個家了。
是和她的家。
他越來越不安,總是追問:「寶寶,你會不會拋棄我。」
她捧著他的臉,溫柔地說:「當然不會了,我怎麼會拋棄你呢,傻瓜。」
花滿蹊笑著揉揉他的臉:「許清暘,我們生個孩子吧。」
許清暘近乎狂喜地吻著她。
他在水裡徜徉,發出舒服的咕噥聲,輕輕地溫柔地喊她的名字。
但他還是理智地做好了措施。
次日,徐清暘去找他的心理醫生。
「我準備要孩子,我要停藥。」
心理醫生勸阻他:「你這個情況還不適合要孩子,五年前你家發生的事情你並沒放下,遭受這樣重大的精神刺激,何況你母親有……精神分裂症,有極大概率遺傳,貿然停藥對你的身體和心理都……」
他冷靜地看著醫生,堅持停藥:「我已經好起來了,我要有一個新的家了!」
停藥之後,他纏她纏的更厲害了,除了一張證以外,和甜蜜的小夫妻沒什麼區別。
只是他偶爾會聽到奇怪的聲音,會看到奇怪的東西……但她溫柔地告訴他,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摸摸他腦袋:「你是不是婚前焦慮啊!」
可不止,他還一直做噩夢,他夢到爸爸媽媽一遍遍從大廈頂端跳下去。
每一次,他都差點抓住他們了。
他又去找心理醫生,醫生警告他,出現幻聽幻覺、心理陰影重現的情況,必須繼續服藥。
但他還是沒有服藥,他總覺得她隨時會拋棄他,他需要一個孩子,需要一個孩子留住她。
他看著掛曆上被紅圈畫起來的那個日子,掰著指頭數日子,把剩下的日子日子翻來覆去數了好幾遍,怎麼吉日還不到。
紅圈裡的日子終於被他數到了。
良辰吉日,適合領證。
領證前夕。
她拿出一張化驗單,她說,她有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