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采篤定地說:「你最在乎的不就是白鶴眠嗎!」
徐蘭采那高潔如梅花一般的面容仰起,她微笑起來:「白鶴眠還活著……也不能說是還活著……但他的確還存在著不是嗎!」
徐蘭采的目光落在花滿蹊身後的那副蘭草圖:「那是我的親筆畫,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掛在臥室最顯眼的地方。」
第42章
小娘子默不作聲地看著牆上那副蘭草圖。
徐蘭采捏緊手指:「你也知道,我們感情深重,他待我如妻子般愛重,你放過我母親,我就不和你爭白鶴眠,我說到做到。」
徐蘭采聽見那位小娘子粉潤的唇張張合合。
是有點子細細弱弱的語調:「徐蘭采,你不要和我爭啦。」
徐蘭采自然不是對白鶴眠余情未了,她只是想著用她最在乎的東西來拿捏她而已。
顯然,很有用。
徐蘭采鬆了口氣:「可以,但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花滿蹊笑嘻嘻的,聲音脆脆猶如滴珠:「我讓給你啊。」
「什……什麼」徐蘭采有些懵然。
她明明那麼在乎白鶴眠,為了這個白鶴眠手段百出,對自己多番陷害,又甚至連他死了都不在乎,還要抱著牌位嫁給他,怎麼可能說不在乎就不在乎了。
房梁一道凌厲筆直的身影猶如石塊墜下。
白鶴眠站在花滿蹊面前,不可置信地直勾勾地盯著她,又是委屈又是傷心,像是被拋棄的小狗:「你不要我了!」
徐蘭采嚇得驚叫一聲,驚恐地捂住了嘴巴,她退到了門檻邊,她的手扶著門框,勉強支撐著因為恐懼而有些發軟的身體。
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身軀高大雄偉,身形沒有什麼變化,可面孔青白,毫無光澤,唇色雪白,眼周透著淺淡鴉青,雖不減俊美,可分外詭異,他的左手是嶙峋恐怖的森森白骨。
對這個未婚夫曾經也有過憧憬,更有著敬佩,恐懼慢慢散去,徐蘭采含淚問:「子規,原來你真的還在……」
白鶴眠聞言看向她,沒接話。
花滿蹊豐潤柔軟的小手撐著下巴,笑眯眯的像是看戲似的看著兩人。
少年想起什麼,目光筆直地掃向徐蘭采,又掃向牆上掛著的那副蘭草圖,他一把將蘭草圖扯了下來,一貫從容的他,結結巴巴地慌亂又無措地解釋著:「蹊蹊,那不是什麼交換的定情信物,是我去歲生辰她送我的禮物,這也不是我掛在臥房的,我也很少在酈京,都在邊關,這裡的臥房擺設我都一應不管的,都是底下人隨意安排的,你不信,你可以叫人來問。」
「我也就收過她這一樣東西,沒別的了。」
「還有,也沒有什麼感情深重,那是因為之前家裡之前給我和她定下了婚約……」白鶴眠悄然觀察花滿蹊的神色,他暗自懊惱,只覺得越說越錯。
他一把將蘭草圖塞回徐蘭采手裡,像是巴不得立刻撇清關係。
徐蘭采捏緊了手裡的蘭草圖。
「子規,你幫我說說話,她這麼喜歡你,她一定聽你的,你就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我求你了,你救救我母親。」徐蘭採去扯他的袖子,淚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