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從揮金如土的賀大公子口中說出來，顯得頗為突兀。
他低頭掃一眼她空蕩蕩的皓腕，含沙射影道，ldquo不像你視錢如土，連人帶物一起丟棄。rdquo
尹恩語張了張嘴，想反駁，但還是控制住了。
那隻情侶手錶，她其實沒有丟。
只是覺得跟她今晚的禮服不搭，在上台演出前，把它摘下來放在包里了。
其他時候，她都是戴在手上的。
不過此刻，她也慶幸自己把手錶取下來了，沒讓他看到，免去了一些誤會。
ldquo你是來看演出的？rdquo尹恩語生硬地岔開話題。
賀予洲嗯了聲，嘴硬地補充一句，ldquo但你別誤會，不是來看你的演出。rdquo
尹恩語脫口而出，ldquo可是這裡，今晚就只有我的演出。rdquo
她其實也沒覺得他是特意過來看她演出的。
賀予洲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裂痕，不過轉瞬即逝，很快恢復到從容自若的模樣。
ldquo我下午來的。rdquo他平靜道。
尹恩語哦一聲，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ldquo沒其他的事，我就先進去了。rdquo
賀予洲喊住她，ldquo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rdquo
以前無話不談，生活中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都恨不得跟對方分享。
而如今，寥寥數語都顯得那麼勉強。
尹恩語手指輕絞，抿了抿柔軟的唇瓣。
猶豫了兩秒，才啟唇：ldquo希望你能幸福。rdquo
不管他有沒有女朋友，她都希望他能幸福。
賀予洲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下，ldquo就這？rdquo
他就不該指望能從她嘴裡聽到他想聽的話。
尹恩語對上他的視線，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她想對他說的話。
只是，他看起來好像不太滿意。
賀予洲哂笑，直接地給出她回應，ldquo幸福不了。rdquo
頓了下，雙眸凝望著她，幽暗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影子，ldquo但你要快樂，別讓自己太累了，注意身體，按時吃飯。rdquo
兩年前分手的那天，他被憤怒沖昏了理智，忘記叮囑她了。
他能感受到，她好像並沒有很開心。
這不是他當年答應跟她分手，所想要看到的結果。
她向來不會照顧自己、內心細膩柔軟，自然需要被人用心呵護寵愛。
可惜那個人，不再是他了。
尹恩語喉間一哽，鼻腔酸澀。
她極力克制住情緒，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ldquo好。rdquo
最後那句你也是，她說不出來了，怕被賀予洲察覺到她不對勁的情緒。
ldquo進去吧。rdquo賀予洲道。
ldquo嗯。rdquo尹恩語不敢再在他面前待下去，快速轉身，抬手去擰旁邊休息室的門把手。
門打開，身後的男人又忽地開口mdashmdash
ldquo寶helliphelliprdquo
說順嘴的稱呼差點脫口而出，賀予洲及時收住，凝視著她纖薄的後背，改口道：
ldquo演出很精彩。rdquo
不只是今晚。
她依然是那個光彩奪目的大鋼琴家，台下的他，一如既往地會為她感到無比驕傲。
尹恩語此刻被酸楚的情緒淹沒，沒有聯想到他剛才的那句：不是來看你演出的。
她走進休息室，關上門的那一刻，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離，虛弱地靠在門後，淚水不受控地從眼眶中滑落。
門外的賀予洲並未立馬離開，靜靜地站立在門前，似是能隔著厚重的門板感知到她的存在。
他順勢倚在門前，隔著冰冷的一扇門，跟她後背相抵，垂首遮住眼底黯淡的目光。
仿佛這樣，能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近一點，能讓他感受到她的呼吸與心跳。
賀予洲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那個一直處於置頂位置的聯繫人，在聊天框中輸入mdashmdash
【不要哭。】
分手後就一直沒有聯繫過，也不知道她把他刪了沒有。
遲疑了兩秒，賀予洲按下發送鍵，緊盯著手機屏幕。
信息發送成功，屏幕上沒有出現那個令他心悸的紅色感嘆號。
賀予洲微微鬆了口氣，還算沒有做太絕。
第6章 穿他衣服
休息室內。
ldquo恩恩，你怎麼了？rdquo沙發上的萬棠急切地走上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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