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慈拍著腿笑:「讓你成心作騰她,不就是你家殺豬她老是嫌下山遠不愛去嘛。」
故意看媳婦兒出糗的徐將,後悔了,趕緊把明城頭上的大紅花拿下來:「什麼玩意兒?這就不科學。」
縣長沉穩一點:「明城哇,我都讓村長傳話了,說一起吃頓飯,你倒好,說不用吃,讓我們抓緊辦手續,你也不想想,我能不快著些嘛,手續早就準備好了嘛,但得在一起吃頓飯嘛,崢子都在,你不在咋個行嘛。」
明城故意學著縣長方言調調說話:「我不在咋個不行嘛,我啥子也不懂。」
徐將笑的:「媳婦兒,你語言天賦真挺強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本地的呢。」
縣長點著桌子,批評教育明城:「誒!你是廠子老闆兒,你不在?」
明城指著對面的自己叔叔:「老闆兒是他,誰說我是老闆兒了?」
喝著茶的「嚴老闆兒」嗆著了,口音也變了,明顯被刺激得不輕:「誰是老闆兒?」
明城真服了:「不是你還是我咩?我能在這裡待一輩子哦?」
徐將垂著眸子藏了藏上揚的唇角。
縣長也明白過來了,給徐將遞了根煙,又給其他人遞了過去:「好傢夥,我一高興把這事給忘咯!」
嚴老闆兒好像尋思過來了,眨眨眼,看向徐將:「尊嘟假嘟?」
「徐氏集團的老闆娘要跟我回京城的。」徐將夾著煙的手攤了攤,一歪頭,笑了下,口音也變了,「咋個當老闆兒嘛?她又不是沒得錢花,整個徐氏都是她滴,除了喬喬滴那份兒,以後徐家的錢都是她滴,用當什麼老闆兒嘛。」
嚴慈伸長手臂,指著左邊山頭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這些個山頭頭兒都是我的咯?」
徐將手上夾著煙,指著嚴慈指的方向,又畫了個圈兒,笑道:「山頭頭和地都是你的咯,你後侄女兒錢都給完咯。」
「我說啥子來!我就說會跟我侄女兒沾大光撒!」嚴慈一拍桌子,看向村長他們幾個,「從今天開始,叫我嚴老闆兒哈~」
村長往院子地上「啐」了一口:「你看你那個小人得志滴樣子!還嚴老闆兒?你臉大滴我想把你棺材板板兒給你蓋臉上去。」
縣長笑得手裡拿的茶缸都在顫,指著嚴老闆兒手腕上的新手錶,跟明城告狀。
「你叔前幾天過來找我喝酒,跟我說你要掏錢開廠子開公司,穿著個短袖,帶著個手錶,我以為土財主家的暴發戶過來咯!」
明城做了個割袍斷義的手勢:「這次我替他買地,也算是還他收留我幾年的恩情咯,我們兩清咯,從此恩斷義絕,各不相干。」
「嚴老闆兒」不屑極了,指著自己,又指著明城:「我都是老闆兒咯,還理個你哦?你算哪根歪歪蔥哦?」
一桌人咧著嘴,指著嚴慈:「我的天老爺!廠子在你這種人手裡還有的好哦?」
嚴慈用帶著新手錶的胳膊指著他們:「我現在身價可不一樣咯,對老闆兒放尊重一點。」
梁崢一直在笑,笑得村外二里地都能聽見:「真長見識了,暴發戶的嘴臉!」
徐將和明城恨不得鑽耗子洞裡。
簡直沒眼看。
正說著話呢,幾個村子的村長還有豆豆爸來了:「明丫頭,明丫頭啊。」
明城和徐將起身過去迎:「來了來了。」
幾個村長都笑得開心,把東西直接從三輪車上面搬下來了:「怎麼樣?你瞅起。」
明城問自家男人意見:「怎麼樣?」
徐將鐵了心要把媳婦兒的錢嚯嚯光:「好是好,就是少了點兒。」
明城哪能不知道他打什麼譜兒,指了指後面那幾位:「不怕,等會兒我把整個市的松茸都給你收來。」
幾個村子的村長:「啊???」
早就等著的縣長一拍手,直接掏了兜:「喂,喂!誒誒誒,能聽見啵?能聽見就得,把你們縣城的蘑菇都給我收起!」
縣長剛回頭,明城就說:「松茸我要七公分以上的,尤其是沒開傘的,其餘的喬喬也收,多大都要,太小的別讓村子裡的人挖啊。」
縣長衝著電話喊道:「什麼蘑菇都要,昂對頭,都要都要,尤其是七公分往上滴,都給我搞起,哎呀,還能誰收,明城哇!收貨價格是收貨商的好幾倍,對起!要新鮮滴好滴!不是今天的不要!有多少要多少!我還得給別的縣打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