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敢說不好嗎?」徐將捏捏明城的腮,笑得寵溺極了,「媳婦兒,這些松茸都挺不錯,連個蟲眼兒都沒有,沒開傘,個頭還大,基本都是10左右的,還有12以上的,現在這時候,在京城買這種貨,價格起碼得翻十幾番兒。」
沒等徐將說完,明城忽然找到一朵超大的:「徐將,徐將,你看這個,這個得有14公分了吧,多肥啊,我把大的挑出來單獨裝好了。」
「好~聽老闆娘的~」徐將唇角就沒放下來過,「媳婦兒,松露和松茸都不錯,成熟度正好,這季節松露也稀有,你把大的松露也挑挑。」
明城點了點頭:「嗯,好。」
嚴慈看著帆布上的松茸,指了指雜物間:「送來的都是大的,送禮的確不錯,城城啊,拿尺子量量,挑挑尺寸,別光看,看能有數嗎?去雜物間找找捲尺,我和阿福量,把頂級的都挑出來,送誰徐將心裡有數。」
明城這時候就很乖了:「哦好。」說著便起身去了雜物間。
見明城去屋裡了,小張拿著牙刷刷著螃蟹湊過來了:「徐總,嫂子可以啊,筍是不值幾個錢,但現在的松茸可貴了去了,明明可以一個紙箱裝倆泡沫箱子,偏偏嫂子都裝一個泡沫箱子裡。」
有便宜的有貴的,就連貴的都有出名的松茸、松露和不出名的乾巴菌,這下送的真是份心意了,又不會失了體面。
徐將勾著唇角笑:「我是想著明天早上要不要囑咐你順便買幾箱松茸回去,又一想,現在還不到松茸盛產期,哪來那麼多?這個送這個不送也不好,萬一壞了更不好,本來就是個心意。」
「還沒來得及想好,你嫂子就給辦了,買的哪有現挖的新鮮?單獨裝的確不如你嫂子這樣裝箱好。」
徐將心裡可驕傲了,但不當著明城面兒說,怕徐夫人驕傲自滿。
嚴慈也笑:「你媳婦兒今天表現相當不錯啊,放一個箱子裡還省箱子和冰袋錢,我剛才看了幾個下面的,比上面的個頭還大還胖。」
徐將手裡忙活著吸真空包裝,看了眼雜物間方向:「是不錯。」
嚴慈看著徐將唇角拉不下來那樣兒,笑開了:「哎喲~要不人是成了精的千年狐狸呢,費心思哄起人來,居然把自己從小到大攢的壓歲錢都掏出來了,這誰能扛得住啊?」
老師們都在幫著打下手:「徐總扛不扛得住我們不知道,反正我們光是看著,心就快化了~」
徐將只是低著頭笑:「努力扛唄。」
老師和孩子們齊齊起鬨:「哎喲喂嘿~」
明城找到了兩個捲尺,遞給嚴慈和阿福,嚴慈隨手拿了顆松茸,把包在外面的葉子拿掉。
「是真好,全是好貨,一點傘都沒開,埋在土裡的,肯定難找。」
明城不顧直嘖嘖的嚴慈,又開始忙活著和徐將裝箱,倆人裝著箱子都頂著彼此腦門兒,眉來眼去的。
當然,大部分都是徐將直白的對視,無聲說流氓話,明城嗔他一眼,讓他收斂些。
正值傍晚,曹康背著筐子來了,後面兩筐,前面一筐,手裡還拎著幾個麻袋,一看就是剛從山上下來。
嚴慈趕緊起身:「哎喲,康啊,你這是翻了多少山啊?」
明城和徐將也起了身,明城直接去了辦公室:「曹大哥,等我下。」
徐將把手套摘掉,走過來,伸了手:「辛苦,給你添麻煩了。」
「我這兒沒洗手呢,全是泥。」曹康一笑,把手給徐將看,「我這不是聽胡叔他們說明城要收菌子嘛,這不就趕緊來了,正好省得我下山了。」
徐將笑笑,跟曹康握了手:「沒那麼講究。」
嚴慈看著三大筐子的松茸和一筐乾巴菌:「得了吧你,都是好的,在路上碰上豆豆爸了吧?聽豆豆爸說明城堅持給錢,知道白給她也不會要,才這麼說的吧?」
曹康也沒否認:「徐總修的這條路可幫了我大忙了,以後掙錢就方便了啊,連離得遠的村子都全在山上,我媽別提多高興了,說什麼也得去,她最近身體好,我就讓她去了,鍛鍊鍛鍊身體也好。」
嚴慈看著曹康拿來的松茸,笑了:「哎喲,你媽那可是采菌高手,怪不得這麼多。」
冬冬和阿福停了手裡的活兒,把稱拿出來,把筐子的重量去除,徐將把曹康筐里的松茸輕輕倒進筐子裡。
曹康趕忙說:「冬冬,把葉子摘掉啊,我為了保鮮的。」說著就得過去摘葉子。
嚴慈攔了他:「就這麼點葉子能壓多少稱,摘什麼摘,菌子一年比一年貴,現在還不到季節,更貴,一線城市都賣到多少錢了,按批發價賣已經吃虧了。」
曹康便說:「這不是今年雨水多嘛,雨季來得早,熱得也早,貴能貴多少?外鄉人來收購得花車馬費,自然溢價,我都問豆豆他爸了,明城給的價錢不便宜,下山賣也是這個錢。」
嚴慈擺擺手:「已經便宜不少了,這都是些極品貨,去京城賣還指不定多離譜,你沒看見都是帶葉子稱的嗎?明城讓的。」
明城拿著自己已經很薄的信封出來了,冬冬和阿福已經把錢都算好了,三四十斤松茸,十多斤乾巴菌,還有十多斤松露。
點著自己壓歲錢的明城,心都碎成渣渣了,曹康都聽見了,「什麼聲音?玻璃碎了?」
「28,29,30……」一心二用的明城,維護自己少得可憐的面子,可還是不自覺地吸了下鼻子,「你聽錯了,擤~31,32,33,34……」
盯著自家女人點錢的徐將,憋不住了,趕緊把臉別過去,結果看見冬冬和阿福站在稱旁邊,握著小拳頭,使勁憋著笑,本來就曬得黑,這會兒憋得臉都發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