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肩膀：「困嗎？你也可以枕著我。」
梁瀧也靠過來，幾分鐘，她肩頭就沉甸甸的受不了，「有點重。」
「嫌棄了？」
被說中，她連忙鬆開推他的手。梁瀧直接半身壓過來，全部力氣卸到她身上，「我不走。」
「走開。」
「不走。」他咧開嘴，露出白白的牙齒，笑容拉大了，像個小孩子摟住她一條手臂。
她感受到手臂皮膚上他柔軟的臉頰和偏高的體溫，捨不得推開，由他抱著，須臾，她撐不住他的重量，要往旁邊倒。
梁瀧坐正把她撈回來，力氣大，她被拉到身前，距離曖昧。邵蔻不知，捋了下被壓住的長髮，「說真的，你好重。」
邵蔻覺得擠，晃了兩下身子，抬頭發現兩人挨的這麼近。
他沒了玩心，安安靜靜地摟著她，目光過於炙熱，連空氣都變得悶燥。她的皮膚又細又白，嘴唇偏紅，碎發從耳畔掃蕩到臉頰，在夜晚中朦朦朧朧。
梁瀧坐在身邊，身子骨懶洋洋，悠哉悠哉的看她。
現在的時間來說，應該是快天亮了，安靜的環境讓人的感知變得敏感，四周一丁點聲音都沒有，靜到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們二人，守著一片清寂的湖水。
梁瀧說不累不困是假的，邵蔻看得出他強裝沒事，只不過為了一句想見面，陪她在樓下閒坐。她或許應該把肩膀借他靠會，讓他休息。
可明顯，梁瀧不想，她現在也不單單想要一個擁抱，一個陪伴的那麼簡單。
邵蔻沉靜良久，做好了心理建設，帶著嘗試的輕勾勾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知道她要做什麼，眼神深黑筆直。
她迷戀這雙眼睛，就像迷戀逝去的九年青春。
「邵蔻。」梁瀧低啞地叫住，打破氛圍。
她微微睜開眼，睫毛抖了一下，同樣直白的看他，默聲，說明一切。
「你喝醉了。」
「沒有。」
「等明天。」
「不要。」她簡潔一句話。
梁瀧繃著發紅的臉，「我不能趁你不清醒。」
他沒說完，意思都明白。邵蔻環住他的脖子：「那天在阿子家的早上，你醉了嗎？」
是表白的那天清晨，他低頭看她，說：「沒。」
「你前天晚上也沒醉，對不對。」
「對。」
她收緊了下手臂，更危險了，「這點酒不會讓我醉的。」
梁瀧滾了下喉結，聞到她身上的味道，一種像是夜晚的寂靜，原先他以為是香水，後來才發現不是，淡淡的，在周遭縈繞，偏向花的香氣，還是雨後濕濛的氣息。她不追求刻意裝扮，就像這味道透著自然的生命力，和這份職業很貼合。
邵蔻來到面前，他嗅到了那股香氣，比起往常更讓他沉醉。
「梁瀧，我現在很清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在她坦白的目光中點一點頭，她徑直朝他的唇親來，果真是一秒不等。
軟。
是邵蔻的第一感覺，她觸碰到的是他的嘴巴，輕輕相貼，動情，她對這樣的感覺痴迷，想要每天都和梁瀧接吻，這是第二感覺。
她的溫順緩和對梁瀧來說是挑逗。
他頷首，克制地吻了回去，她在他的懷裡沉淪，好像陷入溫柔境地，心尖酥軟，睜開眼，他眉眼深情，很快閉上，含住她的唇。
邵蔻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兩腿發軟，被他擁住，她覺得不夠，忽然覺得長椅硬極了，兩手撐著，坐到他的一條腿上。
梁瀧的眼里閃過一絲的訝異，同時很享受她的主動，她能靠近一步，是他很受用。
這個吻沒有持續多久，邵蔻的腦袋靠在他胸膛，心裡有忐忑，但只是微乎其微。
梁瀧對她來說，不僅是初戀，更是一個能讓她安心的人，在他身邊，是前所未有的寧靜和安定，在這片柔情里，讓她奢求起溫馨的未來，渴望被愛環繞。
這種感覺，只有他能給。
「你說，他們留在寧南，這會在做什麼呢？」
「誰們？」梁瀧眯起眼。
「青兒，還有……」她想要繼續說下去。
「睡覺，擱夢裡呢。」
梁瀧不留情面地戳破幻想：「和我在一起還想別的男人。」
他的手心鑽進來，將她覆住，那麼大的一隻手，綽綽有餘了。
邵蔻扭過來打量他，出其不意的落了一吻。
瞬間，醋意全消，梁瀧的心被扯動，沒反應過來，唇角就已翹起，表情沒什麼變化，細看，總覺眉目少了幾分冷酷。
「小氣。」她在耳邊說道。
梁瀧抱得更緊，無意識的親昵，最捕獲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