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主不喜欢留在教内,重复的日子过于无趣,他于是将烂摊子收拾了一半,剩了留给焦头烂额的左右护法。
新教主虽然在江湖树立了威信和仇敌,但他其实是个低调的人。
秦罹玉自己反正这么认为。
他平日里在魔教里来往都是带着个虎面獠牙的面具的,分部的人以为他是为了树立威信。
其实不是。
总坛的人大多知道原因,因为他脸上分布了三道疤,道道深且长。最长的一道由左脸靠近嘴角处穿过鼻子正中直达右侧眉上;最短的与之平行,从下唇中心向右上延伸,堪堪停在眼睛下方;最后一条由左上方额头向右下蔓延,停于颧骨。
这样一张脸,看着十分骇人,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人或事。尽管秦罹玉本人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容貌,为他人着想,他常年带着面具,只在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显露自己。
然而行走江湖带着个丑面具就显得招摇,秦罹玉蹲在河边,照着水面摸了摸脸,把面具扔了,撕了衣服的一段从做遮面往脑后一系。
鼻子以下都被黑布很好地遮住了,总体还过得去。秦罹玉就这么走了几日,发现不妥当。
他这整日行踪诡谲黑布蒙面的样子太过怪异,上半张脸露出刀疤,像个凶徒或盗贼,总之不是个好人。
虽然秦罹玉的确不是个好人。
这样可一点都不低调,他寻思半天,觉得是配色的问题,光天化日蒙个黑布,谁能不怕?于是秦罹玉去买了个半面的银白色面具,带上之后效果显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疤虽然没完全遮住,但总算不显凶相,还能衬出他眉眼骨相的俊帅来。
虽然已然招人注意,但旁人一看一定是惋惜于他的脸,而不是戒备的。
在外行走月余,陆路走多了,碰着了船,秦罹玉便上了,而且不是正常上的。
人船家已经离岸几尺了,他手上拎着一打糕点,迎着落日就来了。一问之下,得知是今日最后一艘船,秦罹玉退了几步,眯着眼估摸着与船的距离。
旁边的大哥一见,乐了,猜到他是个有本事的,叫道:“兄弟!你可是武林中人?有没有本事把我也拉到船上?”
秦罹玉看了他一眼,是个糙汉子,打量完又收回眼,尝试运转气脉。
大哥见他没回,急了,以为他眼高看不上自己,紧了紧背上的行囊,嚷道:“是不是功夫不行啊?不行就直说!不用摆架势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