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对了,方才孟千彦说的那个故事……”
“这个出去以后和花寻先生细说,毕竟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现下先去看看孟哲罢。”
横竖也不急着一时。
花寻这才将目光转向了绞刑架上束缚着的青年。
已经算得上衣不蔽体,身上的新伤旧伤混合在一块儿,着实是不忍直视。
花寻走向他,没急着开口,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他面前,也不说话。
就这么着了大半晌,孟哲终于动了动,大抵是察觉到有人来了,也没睁眼,依旧是垂着头,很明显不知道来者是何人。
以前的一头长发现在已经跟鸡窝没什么两样,脸颊上向里凹陷,衣服未能遮蔽的地方肋骨清晰可见,早没了那般傲气,只是用着仿若哀求的语调轻声道:“给我一点水罢……求求你了……”
第90章
花寻听闻之后站着没动。
倒不是还记念着那点儿新仇旧恨,主要是此处压根没有能给他喝的东西。
孟哲见着对方没反应,也没再继续求下去,依旧是垂着头,“还以为有别人来了。这回还想怎么折磨我?”
“是我。”花寻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对方一声自己的身份。
孟哲这才试图动了动胳膊,十分勉强的将头抬起来了一点儿。
“怎么是你?”
对于花寻突然的出现,孟哲明显有些惊讶。
然而惊讶之后,更多的是慌乱。
当初刀戈相向的时候,孟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今日这般形象和他相见。
“……你来这儿做什么?看我笑话?还是来杀我的?”
“放心,我没乘人之危的毛病。”花寻说罢一撩衣摆,就地坐在了孟哲脚边,“也懒得看你笑话,我可没那么闲。”
“不过至于之前的恩怨,这会儿暂且不提……横竖你命数不该绝断在此,我强行索命只会适得其反。”
“那你来做什么?”
“孟少主今天难得话多。”花寻说着抽了抽嘴角,将垂下来的鬓发在指尖绕了几圈儿,最终还是放了下来,“你那个弟弟啊,真是个麻烦的药罐子。你不行就得另找别人,现在好了,咱来两个药引可算是凑到一块儿了。”
“……”
花寻见他没说话,抬眼望了他一眼,又继续垂下头。
“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帮你解开这些绳索罢?”
这种非要多两句嘴的毛病,花寻记得自己以前可没有,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孟哲瞥了他一眼,没接话。
早些时候见着沈惊蛰也是这样,不贫两句心里难受似得,还真是祸不单行。